凌晨两点，阿灵顿体育馆的灯光亮得晃眼。中国女排姑娘们围成一圈，龚翔宇的手掌重重拍在队友们叠起的手背上，那声"加油"带着点嘶哑。场边技术统计员正埋头计算积分，电脑屏幕上那组数字可太扎眼了——353.35分，比波兰队少了4分多，输一场就得被日本队反超。吴梦洁把护膝往上提了提，18岁的张籽萱不停转着手腕，这架势，活像高考前查分的考生。
波兰队那边动静更大，2米03的斯蒂夏克正跟队友比划着什么，那胳膊伸出来跟电线杆似的。要搁平时，中国姑娘们准得嘀咕两句"这伙食得多好才能长这么高"，可这会儿谁都笑不出来。三个月前北京站那场1:3还历历在目，后来友谊赛又栽跟头，用球迷的话说就是"被人家当饺子包了两回"。王梦洁蹲在地上系鞋带，突然听见看台上有人用河南话喊"妮儿，中！"，抬头就看见五星红旗在观众席上晃得跟浪似的。
第一局开局就跟过山车似的。庄宇珊那个跳发球直接砸在波兰自由人脚边，把人家砸得直蹦跶。解说员激动得差点破音："这球发得，跟灌了二锅头似的有劲儿！"可波兰队也不是吃素的，科尔内卢克的拦网跟防盗门似的，吴梦洁连续三个重扣都被硬生生挡了回来。场边记分牌翻到18:20的时候，陈厚羽突然来了个"仙女散花"式的飘球，波兰队一传直接飞到场外广告牌上——这招还是她偷师郎平当年的绝活。
转折点出现在第二局中段。张籽萱这丫头鬼精鬼精的，明明看见斯蒂夏克已经摆好拦网架势，偏偏手腕一抖给王媛媛传了个"电梯球"。波兰队那两个高个儿副攻还没反应过来，球已经砸在界内了。观众席上有个戴眼镜的大叔激动得把爆米花撒了一地，他肯定不知道这招是蔡斌教练熬夜设计的"声东击西"战术。技术统计显示这局中国副攻得分占了40%，比平时翻了一倍不止。
第三局打得那叫一个揪心。波兰队教练急得直扯领带，派上卢卡西克这个"秘密武器"。这姑娘在意大利联赛给朱婷当替补，扣球线路刁钻得很。王梦洁几个侧扑救球，膝盖在地板上磨得"滋啦"响。关键时刻龚翔宇来了记"回头望月"，球擦着网带掉在对方场区，那角度刁得连鹰眼都差点没捕捉到。裁判判分的时候，替补席上的殷小岚蹦得比袋鼠还高。
决胜局简直能当教学片。波兰队发球专找吴梦洁这个点，谁承想这姑娘今天接一传稳得像老司机停车。5:4领先时张籽萱突然玩了个二次球，波兰队自由人扑救时直接把裁判撞了个趔趄。最绝的是赛点时刻，庄宇珊发球直接破坏对方一传，斯蒂夏克勉强处理的球被陈厚羽拦个正着——这球扣得，把网对面的摄像机都震得晃了三晃。
当记分牌定格在15:13，技术台"叮"的一声更新了世界排名。中国女排积分飙到363.6，反超波兰升到世界第三。场边有个穿唐装的老华侨举着平板电脑直哆嗦，屏幕里日本队教练的表情比苦瓜还苦。龚翔宇被队友们压在最底下，护膝都挤掉了半截。谁也没注意观众席角落里，前队长朱婷戴着口罩悄悄抹了下眼角。
更衣室里手机提示音此起彼伏，微博热搜前五占了仨。张籽萱正跟妈妈视频，她爸在背景音里嚷嚷："闺女你这传球，比你妈和面还溜！"队医给王梦洁膝盖缠冰袋时突然乐了——地板上用粉笔画着歪歪扭扭的国旗，准是哪个工作人员偷偷搞的仪式感。蔡斌教练捧着技术统计表不撒手，那上面副攻得分率创了赛季新高。远在北京的排球馆里，几个青训队的小队员盯着直播画面，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"咔咔"响。
这场胜利最魔幻的后续是，第二天波兰媒体把失利归咎于"中国菜太好吃"。原来赛前当地华人餐馆给姑娘们送了红烧肉，香味飘到波兰队下榻的酒店，几个队员半夜没忍住点了外卖。这事儿传到国内论坛，网友神评论："好家伙，咱这是美食外交加排球战术的降维打击啊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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