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恐怖分子到总统:朱拉尼的风光背后是叙利亚即将崩塌的权力棋盘
2025年10月,当阿布·穆罕默德·朱拉尼以叙利亚临时总统的身份走进莫斯科与普京会晤时,没有人能想到,这个曾被美国悬赏1000万美元通缉的“恐怖分子头目”,如今竟能成为大马士革的新主人。然而,看似春风得意的朱拉尼,实际正坐在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。 他通过一系列手段占领了叙利亚最高控制权,但在他身后,以色列的导弹刚刚轰炸过总统府,南部国土被拱手让人,四支外国军队盘踞境内,各派武装虎视眈眈。 朱拉尼可以赶走阿萨德,但叙利亚这片土地上的游戏规则从未改变:谁有枪,谁有钱,谁就说话算数。 而今天实力最强的朱拉尼,明天很可能被新的挑战者取代。
朱拉尼的崛起堪称中东地缘政治的奇迹。 2024年12月,巴沙尔·阿萨德政权在持续13年的内战后轰然倒塌,曾经控制叙利亚70%以上土地的政府军几乎不堪一击。 朱拉尼领导的“沙姆解放组织”(HTS)凭借多年积累的武装力量,迅速填补权力真空,成为掌控大马士革的核心势力。为了洗白自己过去的极端主义形象,朱拉尼改名为艾哈迈德·沙拉,脱下长袍穿上西装,在CNN专访中大谈执政愿景,承诺尊重所有宗教和民族团体。 但这种形象工程难以掩盖权力根基的脆弱性——他的实际控制区仅占叙利亚国土的35%,却引发了全国61%的人道主义灾难。
面对以色列的步步紧逼,朱拉尼选择了一条屈辱的求生之路。 2025年7月16日,以色列战机闯入大马士革上空,精确轰炸了叙利亚总参谋部、国防部及总统府。 面对如此挑衅,朱拉尼不仅没有全面复仇,反而在第一次交手后便迅速妥协。 他下令军队从叙利亚南部战略区域撤离,直接将土地控制权移交出去,同时允许德鲁兹人聚居区实行“自治”。 这一举动被中东观察家视为叙利亚向美以沦为附庸的开始[cite:1]。 更荒诞的是,朱拉尼的出生地戈兰高地被以色列强占,他却一声不吭;哈塞克省和代尔祖尔的油田占叙利亚七成储量,美军占着不还,朱拉尼竟表态“井水不犯河水”。 这种“以国土换保护”的策略,表面上暂时保全了他在首都的权力,实则使其陷入更深的困境。
朱拉尼面临的内部挑战同样严峻。 叙利亚境内政治势力和武装派别混杂,最主要的三大势力除了朱拉尼的“沙姆解放组织”外,还有土耳其扶持的“叙利亚国民军”和控制东北部的库尔德武装。 这些势力在推翻阿萨德政权时合作大于对抗,但共同目标消失后,各方在执政理念、利益诉求和权力分配上的矛盾日益凸显。 朱拉尼的“解放叙利亚”联盟主张建立伊斯兰政府,而“叙利亚国民军”则主张建立世俗政府,两者能否就政权性质问题达成妥协面临巨大挑战。 更不用说还有散落各地的外国圣战分子,2025年10月,叙利亚政府军与法国籍圣战分子奥马尔・迪亚比领导的“异乡人旅”爆发正面冲突,最终政府军只能通过妥协式的解决方案暂时平息事端。
外部势力的干预让叙利亚的局势更加复杂。 以色列趁叙利亚政权更迭之际,加快推动“大卫走廊计划”,名义上是建立人道主义与军事走廊,实则在戈兰高地缓冲区建立7处哨所,并宣布“无限期驻留”。 美国将驻叙美军从900人增至2000人,名义上“打击极端组织”,实则为以色列站台。俄罗斯则在与朱拉尼政府的会谈中,以承认新政权为筹码,换取其在叙利亚军事基地的保留。 土耳其更是借机巩固和扩大在叙北部势力范围,跨境打击库尔德武装。四支外国军队盘踞境内,多个地方派系各自为政,中央政府对大部分地区缺乏有效管控。
经济重建的举步维艰进一步削弱了朱拉尼政权的稳定性。 持续十几年的战乱摧毁了叙利亚的基础设施,电力供应短缺、粮食危机频发、失业率居高不下。 更致命的是,叙利亚的经济命脉并不掌握在朱拉尼手中——粮油产区和东部油田区被各方势力控制。 叙利亚石油日均出口跌至2万桶,九成利润却归美国公司所有。 普通民众的生活并未因政权更迭得到改善,超过70%人口沦为赤贫,约60%人无法获得充足的安全和营养食品。 曾经对新政权抱有的希望,正在被持续的动荡逐渐消磨。
朱拉尼召见所有下属师长开会的风光场面,掩盖不了叙利亚正在重新走向分裂的事实。 以色列的领土扩张、美国的地缘算计、俄罗斯的利益权衡,再加上国内族群与宗教的深层分歧,让这个国家再次陷入分崩离析的危险边缘。 朱拉尼政府在外部势力博弈与内部矛盾丛生的夹缝中艰难求生,其采取的一系列务实政策未能从根本上解决国家分裂的隐患。 大马士革街头曾经为政权更迭欢呼的民众,如今不得不面对边境蚕食、族群冲突与外部势力干预交织的复杂局面,和平的曙光似乎在政治博弈中逐渐黯淡。
